Why is my verse so barren of new pride,
为什么我的诗无以倨傲－
So far from variation or quick change?
如此地无变化，哪怕分毫？
Why with the time do I not glance aside
为什么不顾盼，赶点时髦－
To new-found methods and to compounds strange?
新奇的组合、前卫的高招？
Why write I still all on
为什么我写的始终一致，
And keep invention in a noted weed,
为陈腔老调而绞尽脑汁，
That every word doth almost tell my name,
每个单词都道破我名字，
Showing their birth and where they did proceed?
隐示着行藏，显露出身世？
O, know, sweet love, I always write of you,
爱人呵，你明白，我总写你，
And you and love are still my argument;
你和爱永远是我的主题；
So all my best is dressing old words new,
旧词新翻是我拿手绝技，
Spending again what is already spent:
刚填完一阕又重新命笔：
For as the sun is daily new and old,
正因为太阳也朝升暮落－
So is my love still telling what is told.
我的爱便永远老话重说！
－by 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
［附1］：梁宗岱教授译本－ ［附2］：曹明伦教授译本－
为什么我的诗句那么缺新光彩， 为什么我的诗篇缺少新鲜词藻，
赶不上现代善变多姿的风尚？ 毫无变化或说没有妙笔生花？
为什么我不学时人旁征博采 为什么我不仿效摩登追逐时髦，
那竞奇斗艳，穷妍极巧的新腔？ 试试舶来的复合词和新创句法？*
为什么我写的始终别无二致， 为什么我写出的辞章千篇一［律］，
寓情思旨趣于一些老调陈言， 对题目的选择也总是老调重弹，
几乎每一句都说出我的名字， 以致每个词都会泄露我的名［字］，
透露它们的身世，它们的来源？ 都会暴露出它们的出处和来源?
哦，须知道，我爱呵，我只把你描， 哦，你得知道，我心爱的朋友，
你和爱情就是我唯一的主［题］； 我笔下永恒的主题就是你和爱，
推陈出新是我的无上的诀窍， 所以我的妙法只有旧瓶装新酒，
我把开支过的，不断重新开［支］： 以故为新让陈词滥调重现光彩。
因为，正如太阳天天新天天旧， 因为正如太阳每天都既旧又新，
我的爱把说过的事絮絮不休。 我的爱也正在抒发曾抒过的情。
曹译注：*莎学专家克里根（John Kerrigan）认为此暗讽当时的时髦诗人
马斯顿(1575？－1634）和约瑟夫·霍尔（1574－1656）。
［附3］：屠岸译本－ ［附4］：梁实秋译本－
为什么我诗中缺乏新的华丽？ 我的诗何以这样缺乏新鲜花样，
没有转调，也没有迅速的变化？ 这样缺乏变化或敏捷的才思？
为什么我不学时髦，三心二意， 我对时髦作风何以不加模仿，
去追求新奇的修辞，复合的语法？ 使用新奇笔调或诡异的复合名词？
为什么我老写同样的主题，写不累， 我为什么写法总是千篇一［律］
又用出名的旧体裁来创作诗篇－ 有所创作总是穿着陈旧衣裳，
差不多每个字都能说出我是谁， 每个字几乎可以宣示我的名［字］，
说出它们的出身和出发的地点？ 露出身份以及来自何方？
甜爱啊，你得知道我永远在写你， 你要知道，爱人，我写的永远是［你］，
我的主题是你和爱，永远不变； 你与爱永远是我的题［材］；
我要竭尽全力从旧词出新意， 我擅长的是把旧词变成新［的］，
把已经说过的事情再说几遍： 已经用过的不妨再用一［回］：
既然太阳每天有新旧的交替， 太阳每日出没，新旧递嬗，
我的爱也就永远把旧话重提。 我的爱也永远是老调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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