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wixt mine eye and heart a league is took, 我的眼与心灵签下盟约,
And each doth good turns now unto the other: 彼此间共融通,相互提携:
When that mine eye is famish'd for a look, 当眼睛想见你,万分渴切,
Or heart in love with sighs himself doth smother, 或是思恋之心悲叹欲绝,
With my love's picture then my eye doth feast, 眼睛便设席,画上我爱人,
And to the painted banquet bids my heart; 秀色可餐,以宴请我的心;
Another time mine eye is my heart's guest, 另一回,它成了心的佳宾,
And in his thoughts of love doth share a part: 以分享其情怀,思绪纷纷。
So, either by thy picture or my love, 如此,我的爱或你之像片,
Thyself away art present still with me; 你身虽不在,犹与我相伴;
For thou not further than my thoughts canst move,你无法离我的思念更远,
And I am still with them and they with thee; 我朝思暮想,总把你挂牵。
Or, if they sleep, thy picture in my sight 即或睏了,我望见你的像-
Awakes my heart to heart's and eye's delight. 将心灵唤醒,与眼睛共享。
-by William Shakespeare (1564-1616)
【附1】:曹明伦教授译本- [附2]:梁实秋译本-
我的眼睛与心灵结成了同盟,
它俩现在互通有无投桃报李。
当眼睛渴望要一睹你的尊容,
或当心灵被相思的悲叹窒息,
这时或眼睛用你的画像飨[客],
邀我的心把画就的佳肴品尝;
或是眼睛在心之盛宴上落[座],
把心灵对你的缱绻情思分享。
所以有你的画像或我的爱恋,
远方的你就永远和我在一起;
因你不会比我所思去得更远,
而我永伴我思,我思永伴你。
即或思绪睡去,我眼中这画像
也会唤醒心儿与眼把快乐共享。
[附3]:铁冰译本-
我的眼睛和心儿签下盟约一份,
双方从此同甘共苦互助相依:
当我眼睛望穿秋水饥饿难忍,
相思的心儿在声声悲叹中窒息,
并请心儿同来品尝这场盛宴;
下回轮到心儿来做东,再请眼睛
前去分享他对你的情思爱恋。
画中人儿装满眼,爱意满心房,
你虽已远去却从来不曾离[去]:
你走得再远也走不出我的痴想—
每一刻都在相思,相思中全是[你]。
当情思睡去,画中的你便让我
把心儿唤醒,和眼睛再赴欢乐。
Note:译文中的蓝色词语和红色句子为妙笔生花的佳译,值得品味。
[附4]:梁宗岱教授译本-
现在我的眼和心缔结了同盟,
为的是互相帮忙和互相救济:
当眼儿渴望要一见你的尊容,
或痴情的心快要给叹气窒息,
眼儿就把你的画像大摆筵[桌],
邀请心去参加这图画的盛宴;
有时候眼睛又是心的座上[客],
去把它缱绻的情思平均分沾:
这样,或靠你的像或我的依恋,
你本人虽远离还是和我在一起;
你不能比我的情思走得更远,
我老跟着它们,它们又跟着你;
或者,它们倘睡着,我眼中的像
就把心唤醒,使心和眼都舒畅。
[附5]: 屠岸译本-
我的眼睛和心缔结了协定,
规定双方轮流着给对方以便利:
一旦眼睛因不见你而饿得不行,
或者心为爱你而在悲叹中窒息,
我眼睛就马上大嚼你的肖[像],
并邀请心来分享这彩画的饮宴;
另一回,眼睛又作客到心的座上,
去分享只有心才有的爱的思念:
于是,有了我的爱或你的肖[像],
远方的你就始终跟我在一起;
你不能去到我思想不到的地方,
永远是我跟着思想,思想跟着你;
思想睡了,你肖像就走进我眼睛,
唤醒我的心,叫心跟眼睛都高兴。
【(铁冰)总评】
梁宗岱译文在形式上很忠实于原文(“信”),严格限制每行12个汉字,这对译文表达限制太大,严重影响了译文的流畅性(“达”),读起来很不顺口,尽管用词较有文采(“雅”),却无法使译文具有隽永的诗味——也就不算“雅”。另外,梁译中经常出现滥用形容词、搭配不当、衔接松散或逻辑矛盾等现象,而为了押韵而用语生硬(即翻译批评家常说的“因韵害义”)的情况也较多,例如第46首第2行末的“分赃”大煞风景,第10行的两个破折号把句子切割得支离破碎,大损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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