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the dull substance of my flesh were thought,
我笨拙的肉身倘是思想,
Injurious distance should not stop my way;
崎岖坎坷无法将我阻挡;
For then despite of space, I would be brought,
而不论空间多迢遥茫茫-
From limits far remote, where thou dost stay.
我会被领到你在的地方。
No matter then although my foot did stand
那末,不用管我哪里落脚-
Upon the farthest earth remov'd from thee;
在离你遥远的天涯海角;
For nimble thought can jump both sea and land
才思敏捷-跨越陆地、海涛,
As soon as think the place where he would be.
想去哪儿,它便即刻赶到。
But ah! thought kills me that I am not thought,
可思绪杀我哟,我非思绪,
To leap large lengths of miles when thou art gone,
跨越迢迢万里-当你逝去,
But that so much of earth and water wrought,
而激起的水土多至如许-
I must attend time's leisure with my moan;
我只能伴无聊,悲叹、长吁!
Receiving nought by elements so slow
迟滞的风雨哟,毫无所赐-
But heavy tears, badges of either's woe.
唯潸潸泪滴,凄苦的标识!
-by William Shakespeare (1564-1616)
[附1]:曹明伦教授译本-
假若我这笨重的肉体是思[绪],
有害的距离就不能把我阻挡;
因为那时我会不顾迢迢千[里],
从天涯海角飞到你住的地方。
那时我即便远离你也无妨碍,
纵然浪迹穷边绝域也不要紧;
因为敏捷的思绪会翻山越海,
只要它一想到该往何处飞奔。
可我非思绪,此念令我心碎,
我不能越迢迢关山把你寻觅,
我的生命中有太多的土和水,* 译注:*古代西方哲学中认为风、火、水、土
我只能用哀怨悲叹侍奉时机。 是构成一切 物质的四大元素,风与火
轻灵,水与土重浊。
这两种重浊的元素别无所[赐],
唯有咸泪,两者悲哀的标[记]。** **泪属水,泪中之盐属土,故有此说。
【附2】:铁冰译本-
我这沉重的肉体若能化作思绪,
纵有万水千山,也能穿越而去,
飞向遥远的地方,来到你身旁。
何必介意我的双脚或许就站在
这世界上离你最远最远的角落,
轻盈的思念随时能够穿洲越海,
无论要去何方,只需惊鸿掠过。
唉,此身本非情思,想来摧肝断肠!
我又怎能飞越万里与你相见?
痛恨这泥土和水制成的臭皮囊,
令人在声声悲叹中度日如年:
这两种成分沉重得一无是处,
只化作沉重的泪珠与愁思无数!
【附3】:梁宗岱教授译本-
假如我这笨拙的体质是思想,
不做美的距离就不能阻止我,
因为我就会从那迢迢的远方,
无论多隔绝,被带到你的寓所。
那么,纵使我的腿站在那离你
最远的天涯,对我有什么妨碍? 天涯还有最远的、不那么远的之分?
空灵的思想无论想到达哪里,
它立刻可以飞越崇山和大海。
但是唉,这思想毒杀我:我并非思想, “思想”混乱
能飞越辽远的万里当你去后;
而只是满盛着泥水的钝皮囊,
这两种重浊的元素毫无所赐,
除了眼泪,二者的苦恼的标志。
【附4】:屠岸译本-
那距离远得害人,我也要出发, 不如“恼人”;乍读此句,还以为真要出发
只要我这个笨重的肉体是思想;
这时候顾不得远近了,从海角天涯
我也要赶往你所待着的地方。
那没有关系的,虽然我的脚站在
这块土地上,离开你非常遥远;
敏捷的思想能跃过大陆跟大海,
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到达的地点。
但是啊!思想在绞杀我:我不是思想—
你去了,我不能飞渡关山来追踪,
反而,我是土和水做成的,这样,
我只得用叹息来伺候无聊的闲空;
俩元素这么钝,拿不出任何东西,
除了泪和雨,两者的悲哀的标记。
【附6】:无心剑译本-
笨拙肉体若成思绪轻扬,
可恶距离怎能拦我去路;
哪怕千山万水将我阻挡,
我亦能飞到你安身之处。
纵然此刻我双脚就站在,
离你最遥远那片土地上,
轻盈思绪亦能翻山越海,
顷刻间飞到想去的地方。
此身非思绪,摧肝断肠,
无法飞越万里到你身边,
都怨这泥水做的臭皮囊,
时光悠然伴我声声悲叹。
两种钝滞成分化为乌有,
只剩颗颗浊泪诉说哀愁。
【附7】:辜正坤教授译本-
假如我这笨重的肉体如轻灵的思想,
那么山重水复也挡不住我振翅高翔,
我将视天涯海角如咫尺之隔,
不远鸿途万里,孤飞到你身旁。
此刻我的双足所立的处所
虽与你远隔千山又有何妨,
只要一想到你栖身的地方,
这电疾般的思想便会穿洲过洋。
然而可叹我并非是空灵的思绪
能腾跃追随你的行踪越岭跨江,
我只是泥和水铸成的凡胎肉体,
惟有用浩叹伺奉蹉跎的时光。
唉,无论土和水于我都毫无补[益],
它们只标志着哀愁令我泪飞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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